炽锦

喻黄患者,jo厨,月球人常驻迦勒底,性格暴躁老哥,高三修罗期中

【瓶邪】鸾鸟 23(正文完)

完结了完结了终于……板栗我爱你啊啊啊!暴风哭泣!旋转狗带!光速去世!这简直是比锻出三日月,抽到小茨球还要开心的事!啊啊啊啊爱你么么哒!

摸鱼狂魔板栗菌:

第二十三章终有一日你需归去远方


 


幼儿园暴徒事件之后一段时间,报纸、新闻、媒体一片疯狂报道,标题也是五花八门。


 


“男子因不满房屋拆迁大闹幼儿园,经调查为刚出狱。”


“一男子午后劫持儿童,怀疑是精神病。”


诸如此类。


当然如果有人刷微博的话,可能也会看到警民CP角落拥抱这种奇奇怪怪的话题。


看不懂,别理他。


 


这其中自然也有很多关于吴邪的报道,那么大个人质,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不报道一下能行?


说起来无非就是“英勇男老师智斗歹徒”,“舍已为人,最美幼儿园教师”……等等等等。


这几天幼儿园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,门卫张大爷每天得应付一拨又一拨的记者,还得死拦着门:“上课呢!不能进!真不能!呀别说了就是不能!我?我那天不在啊我真不知道!”


 


吴三省没办法,只好关门放假,正好给受惊的小朋友们一点时间缓冲。


顺便解救了张大爷,解释的嘴皮子都累了的门卫大爷得到消息就忙不迭地逃回家去了。


只可怜了三爷左臂右膀的潘子,不仅要给三爷办事,还要给三爷看门,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的潘子就这么憋屈地缩在门卫室里,一面要阻止记者们翻墙,一面还要抽空回答记者的问题。


啧,还不能发脾气。


“小三、诶小吴老师真的不在,不在!他妈……妈都知道他不在这儿了,各位别等了!卧槽墙不能翻里面没人!”


 


这话倒是不假。


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吴邪就给吴三省递了辞呈。


本来按吴邪的尿性最多一个电话过去就完了,这次却正正式式的,带着辞职信,站到了吴三省的办公室里。


 


姜还是老的辣。


吴三省也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大手一挥就签了字,一言不发地低头点了根烟。


其中利害关系吴三省都清楚,吴邪也是个倒霉催的,第一年当班主任,一学期不到,先是王一一出走,又是齐多多的事情,现在又来了个持刀伤人。


这歹徒还是他自己带进来的。


吴三省本来就有让吴邪缓缓的想法,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,他也乐的轻松。


 


吴邪准备的一堆说辞都烂在了肚子里,抬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禁止吸烟的标志,竟无语凝噎。


 


临出门的时候吴三省敲了敲桌子,用长辈的口吻说:“记得回来。”


吴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。


 


说起来吴邪的性子其实跟他这三叔有点像,所以吴三省猜到了他会走。


但是他没想到,吴邪这一走,就走了个彻底。


 


带了行李,换了号码,除了跟父母说了一声他要出差去这样的鬼话之外,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行踪。


去哪里,去多久。


没人知道。


 


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。


 


张起灵用过很多办法,所有他能想到的。


但是他找不到吴邪。


 


他去幼儿园,发现吴邪的班级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来带,他问吴邪呢,女老师便露出一个礼貌的笑意,回他,小吴老师去旅游了。


再问,他去了哪里,什么时候回来,就没有答复了。


谁知道呢,女老师还是笑着的,可能明天就回来,也可能不回来了。


 


有时候张川川会问他:“小叔叔,吴爸爸呢?”


吴爸爸呢?张起灵沉默不语。


我不知道。


我找不到他了。


 


他想到很久以前吴邪跟他说,我一直在丢东西。


张起灵想,真奇怪,我也开始丢东西了。


还在一开始,就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。


 


他也去找过解雨臣,解雨臣接电话的时候口气十分不善,二话不说拒绝了见面。后来他又打过很多电话,甚至去幼儿园堵人这种办法都用了。


从未有过的厚脸皮。


 


他们终于面对面坐着的时候解雨臣似笑非笑地说:“对着吴邪的时候你有现在一半的脸皮就好了。”


张起灵垂眼看着桌上吊灯的投影。


解雨臣说:“真可惜,我以为你知道他在哪里的。”


言下之意,他也不知道吴邪在哪里。


张起灵哑然,他看到灯影晃了晃,抬眼看解雨臣。


解雨臣表情淡漠,抱着手臂坐着,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很深的敌意:“我上哪里去找另一个伴郎。”


 


解雨臣的婚礼本来定在2月14,挺俗的一个日子。


但是他联系不上吴邪,用了各种办法,去找他的父母,然后他才知道连吴邪他爹吴一穷都不知道吴邪去了哪里,吴一穷在电话里里问他:“阿邪说他出差去了,不是吗?”


原来他是这么跟爹妈说的。


可笑,幼儿园老师你出个毛差!


解雨臣也只好说:“对对对,你看我,都给忙忘了。”


 


解雨臣的婚礼无限期推迟。


他说:“吴邪一天没回来,我等他一天,一年没回来,我等他一年。”


解雨臣的婚礼上怎么可以没有吴邪?


很意外的,霍秀秀也双手赞同。


 


张起灵想,这话应该是不是由他来说才比较对。


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,你看,连他的朋友,都能做到这样。


你做了什么?


 


后来的日子里张起灵一直在想。


你看,你都做了什么?


 


张起灵也去了吴邪的公寓,没有主人之后它也变得清冷,茶几上甚至有些许灰尘,张起灵一眼就觉得哪里不对,然后他就发现,电视柜上的两个木雕小人没有了。


 


弄丢了。


张起灵想。


他们连同那一个人,都被自己弄丢了。


 


黑眼镜曾经说他傻,把对他好的都往外推,又一个劲地一个人往不好的地方挤。


“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并肩同行?”黑眼镜说,“你这样的人,注孤生。”


 


吴邪走了以后黑眼镜还专程来看他,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:“我说过什么来着?”


张起灵不去看他,做自己的事情。


 


你说的没错。


张起灵想。


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

 


后来张起灵再次搬进了吴邪的公寓,他的东西很少,填不满满屋的空荡,也填不上心尖上的窟窿。


他都能听见那里面的声响。


 


很远,又像是近在眼前。


 


那个声音说,张起灵。


张起灵,我们回家。


 


张起灵一直睡在沙发上,他在等,或者下一刻,或许明天,会有人打开公寓的大门,看到他也许会露出惊讶的表情,眼睛湿漉漉的,像林间的鹿。


他应该会叫他的名字。


张起灵。


 


他在等。


他想起之前那么多次,吴邪守着一点微光等他的时候。


那个时候,他在想什么?


 


他不知道。


他或许没有机会知道了。


 


张起灵啊。


他想。


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。


 


有时候他甚至会想,吴邪是不是真的存在过,会不会只是他太过寂寞出现的幻觉。


 


他没有见到吴邪,他也没有梦到过吴邪。


如此想念,却一次也没有梦到过。


 


林深见鹿,海蓝见鲸。


入梦却不曾见你。


 


除夕夜的时候张起灵主动申请值班,大家都赶着回去过年,巴不得有人主动当值,拍拍他的肩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漂亮话。


 


新年的第一声烟花绽开的时候张起灵正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,四周漆黑,只有屏幕的光亮,映着他的脸,毫无生气的。


听到声音他停下手,转头看着窗外的烟花。


 


红红绿绿,轰轰烈烈。


满城光影。


 


张起灵在一片烟花声笑闹声中艰难辨别出了敲门声,他起身开门,看到门外站着门卫大爷和老伴,阿婆笑盈盈的,端着一个饭盒:“新年快乐,加班辛苦!”


 


饭盒里是热气腾腾的饺子,张起灵突然想到之前吴邪站在厨房里,给他煮饺子的样子。


 


“新年快乐。”张起灵说。


 


窗外是火树银花,欢声笑语。


向来不动如山的张起灵,毫无防备的,红了眼眶。


 


新年快乐。


他想。


新年快乐,吴邪。


 


时间永远是追不上的东西,等你想起来的时候,他早已跃过了万水千山,回首处茫茫一片,比回忆还要模糊。


 


张起灵坐在台上的时候他想,一年多了。


时间怎么那么快。


 


一年里他借着工作去了很多地方,也问过很多的人,吴邪像抓不住的飞鸟,掠水而过,一点痕迹都不留。


后来他受了一次比较严重的伤,住院的时候有些神经质地紧盯着病房的大门,每每都要把前来探病的人吓一跳。


他们问他:“干什么呢你?”


张起灵就垂着头,盯着自己的指尖:“没事。”


只是在做一个不着边际的白日梦。


 


因为受伤的关系加上主动申请,他逐渐从到处跑转到了内业,朝九晚五,安安稳稳。


只是少了一部分。


很重要的一部分。


 


九月份的时候他被调到了临海的一个小镇,每次回去要两个多小时,单位给他安排了住处,他拒绝了,每天花四个多小时往返于公寓和单位。


别人不理解,他却乐此不疲。


 


而此刻他坐在台上,底下是摩拳擦掌准备充分的记者媒体们。


只因为从来安稳的小镇前不久出了个大事。


 


原本只是几个农民卖东西,懂行的人看出了门道,叫来了真正的行家,行家一看就变了色,再三追问之下老实巴交的农民才说这是自家地里挖出来的,还以为不值钱。


谁知道居然是文物。


 


后来行家又通知了警方和有关部门,浩浩荡荡来了一大波人,在农民家的田间地头敲敲打打挖挖填填。


居然就挖出了一座明清墓葬来。


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墓葬,但胜在保存完好。


一时间小镇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。


 


自然的,官方需要来开个发布会,发个声明。


省的人民群众胡思乱想啊是不是。


 


原本这件事跟张起灵是没什么关系的,但是定好的发言人突然有事来不了了,怎么办?


怎么办,张起灵顶上。


 


张起灵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场合,但是没有办法,只好冷着脸念完了发言稿,然后傻坐着等着结束。


就是在这个时候,他看到了一个背影。


一个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的,遍寻不得的背影。


 


于是那一天,现场直播的发布会上,众目睽睽之下,张起灵一下子冲下台,向着后门跑去了。


 


什么后果,什么状况,他通通不想管。


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。


我找到他了。


 


十月末,临海。


海风,沙滩,海浪层层叠叠,在沙滩上拍出细碎的泡沫。


海鸟振翅而来,又掠水而过。


天空,高树,泛黄的树叶。


还有一个,喘成狗的吴邪。


 


吴邪坐在沙滩上,脖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相机,喘着粗气。


张起灵在他身后的台子上坐着,腿放在两边,刚好把吴邪圈住。


吴邪背对着他,粗着嗓子吼:“你追我做什么?”


张起灵盯着他的后脑勺:“你跑什么?”


“卧槽!”吴邪转过来,“你追我我当然要跑!”


张起灵没接话,静静的看着他。


 


一年多没见,吴邪好像还是一年前那个吴邪的样子。


他的头发比以前短了点,几近于板寸,规规矩矩的,看起来有点可笑,穿上校服就是高中生的样子。


不知道这一年做了什么,比以前黑了点。


 


又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。


张起灵视线往下一点,就顿住了。


他看到吴邪的脖颈间有一条长长的,深红的伤疤。


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。


 


张起灵伸手想去触碰,吴邪十分敏感地躲开了,张起灵眼神闪了闪,收了手。


吴邪笑了一下:“不好意思,我忌讳别人摸我脖子。”


 


那个时候张起灵想。

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
 


然后他又想。


不然呢。


不然,你以为你是谁?


 


吴邪说完就转身继续坐着,偶尔深呼吸。


然后他把相机端起来,很快的拍了几张。


快门声连续不停,张起灵抬眼看。


海,天。


没什么特别的。


 


吴邪拍完就低头去看照片,快速地翻了几张,突然顿了一顿,又翻回去。


这一顿就足够了。


张起灵一颤,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,没细想就伸手去拿相机,吴邪伸手挡了一下,抬头看他,张起灵看到他眼里的挣扎。


然后吴邪松了手,转过头去,看着远处的海平面。


 


张起灵翻看相机里的照片,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,大起大落。


相机里是无数俊逸的风景,白雪,沙漠,高山,深海。


 


然后在这些山川湖海里,他看到了他自己。


 


远的,近的,全景,特写。


在小镇上的,在原单位的。


 


张起灵一时哑然。


他觉得欢喜,又觉得懊丧。


他以为这一次他做的足够多,多到有朝一日见到吴邪的时候他可以说:


你看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


 


但是现在他发现,不够。


远远不够。


 


吴邪说:“看够没有?”


张起灵说:“你一直都在。”


吴邪笑了一下:“你一直都没发现。”


张起灵说:“我没有想过。”


吴邪说:“哦。”


张起灵就不说话了。

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
 


张起灵有些颓然地坐回去,腰间有一点响动,他伸手去摸,才想起那是这几天一直戴在身上的手铐。


吴邪转过头看了一眼,眼神有些古怪:“……你要抓我?”


张起灵垂着头:“我很想。”


吴邪说:“虽然我帮老痒黑过监控,但是你没有证据。”


张起灵说:“是。”


吴邪说:“虽然我没有教师资格证,但是我教的很好。”


张起灵抬头看他:“对。”


吴邪说:“小时候摸过邻居家的鸡这种事情肯定不算。”


张起灵看了看四周:“嗯。”


吴邪说:“所以你抓不了我。”


 


张起灵看着他,目光沉沉的,然后他俯下身,慢慢的靠近。


吴邪也看着他的眼睛,没有后退,也没有前进。


张起灵微微侧头,亲在他的嘴角,吴邪眨了眨眼,张起灵觉得有点痒。


张起灵说:“不会让你跑了。”


然后他伸手捧住吴邪的脸,舌尖利落的撬开牙关,勾着吴邪的舌头画圈。


吴邪当然清楚张起灵的肺活量,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,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之后他觉得有点头昏脑涨,赶紧手忙脚乱地扯着张起灵的领子把人拉开了点,看着他的眼睛:“你干嘛?”


张起灵一双深黑的眼睛看着他,眼里有光:“拐卖人口,是重罪。”


吴邪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定定的看着他,突然笑起来:“那你抓我吗?”


张起灵叹了一口气:“抱歉。”


 


然后他倾身抱住他,脸颊贴着脸颊,胸膛贴着胸膛,心跳挨着心跳。


“我抓住你了。”张起灵说。


 


若终有一日你需归去远方。


万水千山,明月大江。


雨雪风霜,惊涛怒浪。


 


我听见你在叫我。


我便来了。


 


/正文完/


#鹅妹子嘤居然又完了!还有俩番外……


#看着新坑忽然虎躯一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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